温湛尾随小可,在沿坐下,准备着手灭火。 她只给他后脑勺,未必有许多泪水,但一副“随你怎么哄,我都不打算理你”的模样,气鼓鼓的,看得温湛心难耐搔。 “纾纾怎么一见我就哭?也不搭理人,我们那么多天没亲昵,你就不想我吗?” 他是一点不怕,非但张口倒打一耙,还把手摁在她股上,画圈抚,得不行。 龚纾抓住他的手腕,狠狠扔掉,依旧不理不睬,不上当。 “既然太后娘娘不想见臣下,那微臣还是去陪皇上了。” 没用,以退为进也没用,她依旧不应声。 “唉……小祖宗,算我怕了你了,方才是逗你玩的,多哭伤身,别哭了,快给太傅抱抱。” 温湛终于伸手将人强行抱起来,放到腿上,忍笑注视她红红的兔子眼睛。 “我不是为陪小冷落你的,真的,纾纾想岔了。” 龚纾只当没听见,木着津津的小脸,直视他,淡然道:“我要罢朝。” “罢朝?为什么?” “挂冠归农,致仕返乡,撂挑子不干了。” “???” “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待在里,你高兴怎样就怎样吧,我不管了。” “……” 惨了,小娇娇生大气了。 “我错了,心肝别不理我,见不到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太后不吃他这套,眼帘低垂,嘟嘟嘴,“你走吧,太傅贵人多忙,我算什么东西,不敢劳您拨冗陪伴,让我一个人哭,哭瞎了天下太平。” “……” 温湛麻了,他忙夜忙,这段时确实怠慢了小情人,但到底是为了公务,娇宝宝怎么气那么大?在西苑那般温婉柔情,都是装出来哄他的吗? “先帝在世时,纾纾也这样同他闹别扭?” “?” 龚纾抬眸看他,冷脸反问:“我为什么要同先帝闹别扭?” 温湛不语,只静静望着她,她总是对恪桓宽容,对他任,恪桓挨个临幸后妃嫔,她从不为此作闹,可换成是他,不过小忙了几,她便忍不下去,又哭又作。 太黏人了。 “纾纾……” 他抬手轻轻抚她的发顶,是关在里太孤单了吗? 若她不是太后,每他办完公事,回家就能陪她,同桌而食,相拥而眠,她帮他梳发,他替她画眉。 身份所限,他们注定无法朝朝暮暮,上一回是他难受,这回是她伤心,真真愁死人。 “我和醉芳梦蝶居的老板做了个易,放他出狱,让他出钱在蝶居边上搞个戏楼,那些女戏伶人就给他了,余人由应天府酌情送入绣坊酒肆。至于男子,让京营先挑了身强力壮的,户部那里,我命他们拿出宗藩改制时收回的田地,将京里剩下的那些民算进去,从头分配,安排他们做朝廷的佃户。 滇南筑防,辽东女真抢掠,川西震后赈灾,蔺阁老与董阁老忙着修法,吴侍郎分身乏术,兵部与工部两边政务积,还有内阁琐事……小乖乖,我哪里有闲去陪小?锦衣卫没告诉你我每在做些什么吗?” “……没有。”小太后总算收了泪水,愿意与他对答。“我让他们盯你,是担心你劳,不是为了监视你。你与旧友相聚,我自然将人撤了,我又不偷听别人私房话。” 似乎听了他的解释有些愧疚,她低下头,不言不语,温湛握住一只小手,捏住纤巧的关节,一个个过去,不厌其烦地盘两水葱指……也不说话。 无声的拉扯,硬生生耗了许久。 最终还是没用的人先开口。 “你要做这些事,为什么里觐见时不说?” “我说了啊,‘辽东有军报,微臣先回兵部。’‘余震不断,赈灾银户部算得少了,臣需与吴侍郎再行商议’你没听吗?有些事我不细说,是不想害你多心。” “我以为……以为你只是找个借口回六部,然后就去和小玩。” “……我要玩为什么不找你?再说她也忙,忙着寻铺子比价钱。纾纾,大人都是很忙的。” “……?” 什么意思?我不忙吗?! “听说心肝最近常与皇上母子同眠?” “嗯,怎么啦?不是你老抱怨我不亲近儿子的?” “今内阁轮到我当值,要宿里,偶尔让皇上独自睡一晚,不妨事吧。” 好鬼含笑看她,目光柔情似水,又带着些许戏谑,轻飘飘反败为胜,实是令人气愤。 无论是为了公务,还是为了私事,冷落就是冷落啊! 龚纾转过身去背对他,绞着裙摆不松口,心里还是难过。 温湛从身后抱住她,手臂揽着腹,温柔按进怀中,侧脸贴上她的耳朵,浅浅挨蹭,绵低语: “我想你,每晚都想见你,心志不坚时便对自己说,我多做一分,你就少一分忧心。是我不对,往后不会再这样闷头忙碌令你孤单了。纾纾待我好,并非要我报恩,你要的是我,是我疏忽了。” “啪嗒!” 一滴泪珠落到温湛的手背上,绽开晶莹水花。 猫猫:废物。 忱忱:废物。 鹤宝:废物。 纾纾:好气!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