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撵,你先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刀放下了,恐怕听不到真话。” 温湛苦笑:“我是说你要动手取我狗命,本用不着动刀,不如放下。” “哈哈哈,令仪误会了,我用刀,不是为杀人,而是念在你我情谊,给你个痛快,否则……呵呵。” 温湛想起当年前太子府里遍地块的惨状,不由打了个灵,叹蓝鹤与小太后这对母女情迥异,几乎没有多少相似之处,一个是瑶池白莲,一个是彼岸红莲。 他点点头,“念在你我情谊,只要是能说的,我会尽我所能回答你。”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兜圈子废话,蓝鹤轻笑一声,单刀直入。 “你与忱儿究竟有无私情?可曾越礼?” “没有,不曾。” 蓝鹤长舒一口气,在心里大致理清来龙去脉,两只狗东西昨晚一定是卿卿我我被老头抓包,心慌意之下,用龚忱做挡箭牌,遮掩太后偷情,重节那天温湛身边的小矮子,无疑也是女儿假扮,哼! 忱儿何其无辜,被母亲怀疑,遭父亲痛斥。 “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家儿子?若是忱儿哪处不妥,得罪了世叔,我自令他负荆请罪,何必坏他名节?” “……我不能说。” “那我换个问法,你用忱儿的名头,在遮掩谁?” 她跨上一步,靠近温湛的耳畔,冰冷刀刃着肌肤切转,沉声威胁:“我蓝鹤的儿子,不替旁人背黑锅,冤有头,债有主,今你将正主代明白,我便去找她讨公道,你若是不说,这公道,我只好从你身上讨了。” 女魔头言辞铿锵,令人胆寒,温湛冷汗涔涔,心念急转。 她一定察觉了什么,有所怀疑,才来问他,但太后清誉非一人之荣辱,事关国体,哪怕是她的亲生母亲,他也绝不能说。 “你从我身上讨吧,能留下命最好,若不行,就发发慈悲,给我个快。” “你真不说?” 脖颈刺痛,刀刃已经割破皮肤,卡进里,血珠滚落,染红了领缘。 可温湛并无踟蹰,坚定回答,“不说,此人于我而言,比我的命重要得多。” “哈,我呸!你年纪给她做爹绰绰有余,不过占了我女儿年少无知的便宜,装你姥姥的情圣,羞不羞啊?为老不尊,好无!亏你下得去手!” 岳母大人收起凶器,骂骂咧咧走到惊讶的温湛面前,狠狠白了他一眼,突然揪住他一只耳朵。 往死里拧。 “疼疼疼疼!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撕了你这只狗耳朵,看她还要不要你!” …… 一番教训,某太傅悲壮负伤,蓝鹤虽不解气,也别无他法。 二人回厅里坐下,都拉长个脸,沉默不语,最终还是温湛先开口。 “阿撵是怎么知道的?” “我昨晚进去找她,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 咦,昨晚他和小太后比平时更下,吵完架和好时,心情,尤其火难耐。 “你别告诉旁人行不行?” “我要说不行,你还能杀我灭口么?” “阿撵,是我强要她的,与纾纾无关,你不要为难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让你辞官再不见她你也答应?” “……我怕她伤心。” 某人一副可怜样,蓝鹤气不打一处来,兀然起身,身形微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指甲镊住他手背上的皮。 往死里掐。 “疼……” 温湛哭无泪,被岳父打了,又被岳母,他们龚家就那么不喜活着的女婿吗? “我是真心的,纾纾也是,我们今拜了天地。” “你们秽后,太后私通大臣,还在皇拜天地,呵!当心杨家的列祖列宗掀开棺材板,显灵劈死你!” 凶狠的蓝鹤给温湛吃了个爆栗,气得连连摇头。 “我问你,除了我,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吗?” “应该没有。” “嗯,那你先别告诉那臭丫头,该如何处置,让我想想清楚。” “好,若你一定要处置,还是处置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么?我家老头待你不薄,当初你身陷囹圄,可是他作保捞你出来的,我蓝鹤对你们夫妇处处援手,常常照顾,接济你的老婆,收留你的丫鬟小厮,可曾要过你半分回报?你动别人女儿的时候,就没想过用什么脸,去见人家父母吗?” 她临走,轻轻扬手,小刀从她袖中而出,“呲”地一声入墙顶,直没至刀柄。 “老头子脾气大,会打骂你,我却没这本事,我只会杀人。你最好收敛点,要是有什么风声传出去,呵呵,可别怪我心狠。” 情暴的温湛惴惴不安,子却意外地太平,除了朝臣们对他一只耳朵青紫,额头脖子受伤的议论,以及小太后前后问的心疼。 蓝鹤没有再来找温湛麻烦,直到她收到儿子从固原寄来的家书。 “因你无诬陷,老头那写信去固原痛骂儿子,这是忱儿回给他父亲的信。” 温湛面有愧,歉疚地问:“他写了什么?是自称清白拒不承认吗?” “你自己拆开看。” 蓝鹤神古怪,说不清是喜是怒,温湛打开信封,取出信笺,薄薄的一张,摊开后,上面除去信头信尾,只有一句话—— “皇天在上,父亲大人明鉴,儿子龚忱,此生从未雌伏于人。” ……嗯?混小子什么意思?!! 鹞鹞:我不是人?!! 忱忱:猫不算人。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