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容美人,就是曾经被龚肃羽整过降了份位的那个,整个后说皇后坏话数她说得最勤,后面又吃了首辅的亏,对龚家人可说恨之入骨。 但皇后并不在里,肯定与她无关。 容美人是在自己屋子里,被一白绸带悬在梁上吊死的,宗人府看了,断定是悬梁自尽。 好端端的,这容美人干什么要自尽呢?想来想去,她要么是因为被降份位,心有不甘,要么是因为亲爹被刑部下了狱。 追究底,都是被龚肃羽死的。 这还是新帝继位后第一次里死人,司礼监赶紧派人到别苑禀明帝后,令他们俩的心情瞬间降入谷底,再无兴致滞留在外,即刻摆驾回了。 然而另一边,对于从小见惯了斗蓝鹤来说,里死个把人,那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后如战场,上了战场,哪有不死人的。 她并不担心自家老头会受什么影响,照样优哉游哉,夜里约了好姐妹青黛,一起去遏云楼听新戏。 龚家没心没肺的不止她一个,因老婆刁难,连续数被迫吃西北菜的龚忱,终于受不了牛羊,拉着曲鹞出门上馆子吃了顿好的,饭后不想回家,也带老婆去了遏云楼。 “天天窝在家里难免气闷,鹞鹞在京师又没多少亲戚朋友,我既得闲,就陪小猫出门玩耍散心,想看什么戏,待会儿你来点。” 某人端着三少爷的架子,言语上却极尽讨好,试图让老婆快点消气,别老折腾他了。 殊不知在鹞看来,只要她继续假装生气,他就会事事隐忍,送她有趣的小东西,还带她出门玩,何乐而不为? 他们在遏云楼外撞见了蓝鹤与青黛。 “青姨,母亲。” 矜傲的龚少爷,垂首肃立,在亲妈面前恭敬老实,像只小白兔。 曲鹞倒是喜出望外,高兴地行礼问安:“姨母别来无恙,父亲母亲近可安好?” “鹞鹞挂心了,家里都好。” 蓝鹤不可思议地瞪着龚忱,被儿子一身打扮跌破眼镜,震惊过了头,与儿媳寒暄都心不在焉。青黛也瞠目结舌,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龚少爷穿了件湘妃的织锦缎直裰,冰蓝丝绦挂翠玉环佩。 浅粉,桃花水纹,丝光粼粼,娘里娘气,活一个纨绔公子哥儿。 她素知儿子秉喜好,肖似其父,对衣饰用具都挑剔,偏沉稳内敛,古朴俗之物,最恨花里胡哨华丽女气,怎么会穿成这样? 加之他俊秀白皙,颀长清瘦,这亮粉桃花一上身,多少有点兔儿爷的味道。再戴一玉手串什么,脸上抹点粉,可以直接上台唱戏了。 “你这身娘儿吧唧的打扮,小心别给你爹看到,我怕他会嫌到不认你这个儿子。” “……” 青黛忍着笑,与脸嫌弃的蓝鹤先行入内,上了二楼雅间。 曲鹞在长辈走后终于憋不住,抬袖掩口娇笑:“娘儿吧唧,哈哈哈哈……” 可怜的龚少爷腹冤屈怒火,磨人在家费尽心机折磨他,非但天天让厨房做他吃不惯的秦菜,还着他穿她准备的“漂亮衣裳”,都是些女人的雪青耦合鸭黄,又是光鲜浮华的绸缎,衣纹更是花团锦簇,全挑他最讨厌的。 但是没办法,要讨这只小混账喜,让她开心,他只能强忍着穿了,安自己大丈夫以心明志,衣装不过一层虚相,完全不重要。 结果倒霉遇上家里人,脸都丢光啦。 龚忱铁青着脸,面无表情瞪视花枝颤嘲笑他的鹞。 “笑够了没有?再笑别进去看戏了,回家看你笑就得了。” “哈哈哈,笑够了,哈哈哈……” 曲鹞被恼羞成怒的人一把拽进戏楼。将老婆按顿好后,戏开场前,龚忱悄悄溜去了蓝鹤那儿,低嗓子问她: “母亲,里的事,父亲有没有说过什么?”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