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事情办干净了,便让你回京。” 龚忱给沉缙施了,又下了饵,此人并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人,但对曲鹞的痴显然不受理智所控,肯定是想留在京师的,他暗示对方徐兆与他的总督岳父不对付,除掉徐兆,就是在帮曲家,沉缙欣然领命。 且不说龚忱有他的把柄,从他中进士到此刻,短短一年,就做到了五品的按察使佥事,要知道除了还在观政的那些榜前学霸,剩下的新科进士,最好也不过是从七品地方知县做起,相较而言,他的官运简直可说是飞黄腾达。 “你既去陕西任职,就替我捎些礼物给家岳,这两会派人送去你家。” “是。” 不知龚忱是听到了他和曲鹞的对话,还是巧合,沉缙侍立一旁,躬身垂首,心里发虚,看到龚忱端起茶盏,以杯盖向外撇沫时,立刻行礼告辞。 曲鹞忐忑不安地等了好久,龚忱才谈完事回后院,却没有向任何人询问他不在时,那两人说了什么,若无其事更衣,若无其事让开饭。 夫俩到了饭厅,菜一上来,曲鹞就暗道糟糕——一桌子西北菜。 她以抗拒房事来报复龚忱,结果心志不坚老被他占便宜不说,醉酒后还与他干柴烈火地快活了一番,剖心掏肝倾诉意,脸都丢光了。 小曲鹞心里恨狗男人得意,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折腾他,决不能让他事事如意,得志猖狂,便从常饮食下手,让厨房别做他最的致江南小鲜,改烧放的西北秦菜。 龚少爷随父亲,吃东西细挑嘴,不大荤,瞧见桌上浓酱赤红的几道,眉头立时就堆起来了,神不善看向曲鹞。 “这什么东西?” “菜啊。”小曲鹞硬着头皮虚张声势,“这个是烧牛尾,这是商芝,这是熏焖栗子,这是黄焖羊,都是陕北菜。” 什么羊啊牛的,龚忱握着筷子,都不知道该往哪个盘子里去,每个他都不喜。 可恶的鹞看他没发火,尾巴一翘得寸进尺。 “做什么一脸嫌弃?只准家里吃你吃的,不许我吃家乡菜吗?” “哦,原来是莼鲈之思,怪不得了。” 对着老婆的家乡菜,龚忱一点胃口都无,放下筷箸挥挥手,让丫鬟们退下,冷着脸把曲鹞叫到身边。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干……干嘛?” 鹞心虚,本想用西北菜恶心一下龚忱,没想到碰上沉缙的事,反让她成了理亏的那个,不情不愿小步移到他边上,还强弩之末地噘着嘴。 她闹气的样子娇萌可,龚忱哪里忍得住,把人一拽抱到腿上,凑近她的小脸沉声问:“做什么去见姓沉的?你不是讨厌他吗?” 口气不凶,不像责难,倒有点儿别扭的醋意,小曲鹞眨眨眼,据实回答:“他送了很多礼物来,太多了,我怕是行贿,想打发他拿回去。” “你担心我受贿?” “已经猪脑袋了,再做贪官,家里还过得下去嘛。” 能有你自找麻烦去见对你哈喇子的鬼猪脑袋? 龚忱暗暗翻了个白眼,他原以为曲鹞听说沉缙将赴陕,思乡心切,另有所求,才特意面,原来竟是因为担心他,这下心里舒服多了。 “那他怎么惹你生气了?”他继续追问。 鹞低下头,不作声,羞于启齿,又气闷不甘,被龚忱催得急了,才忿忿地把自己让人言语挑逗的丑事告诉了他。 还担心龚忱会发火,不曾想他面如常地反问她:“你为什么不骂他猪?” “……” “猫平对我动辄羞辱打骂,怎么对着外人就怂了?一巴掌扇飞他不就得了,该不会是下不了手吧?” “???你有病啊,他是朝廷官员,我怎么好打骂他?” “我不是朝廷官员?” “你是猪!” 龚忱被她骂得口一堵,废物猫窝里横,只会欺负他一个。但她咬了沉缙的钩子,可见平常不说,心里必然真的很想念家乡父母,秦菜就秦菜吧,男子汉大丈夫,陪老婆偶尔吃吃她的家乡菜,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劝你还是老实吃饭,不然饿成排骨,连猪都当不了。” “你喂我。” “你做梦!” 龚忱扬扬眉,一只手牢牢箍住曲鹞,一只手放到她耸起的峰上,似笑非笑盯着她,捏按摩。 “不吃饭就吃你,食总有一样要管。” 那天他们就是这个姿势翻了车,她坐他腿上,扒了他衣服,亲吻狎昵。曲鹞本能到危机,丫鬟们也被他赶走了,就没安好心。 她慌忙抓住他手腕,拿掉眯眯的手放到腿上,没出息地妥协了。 “我喂你吃,你不准摸。” 某人因祸得福,骗来老婆亲手一筷一筷夹菜送到他嘴边,他只需张口,好不惬意。 “不要羊,还是吃猪吧。” “怎么能同类相食呢,若不是我没眼横一脚,碗里这只猪说不准就与你做了夫,毕竟你连母猪也一样能娶。” 小心眼还在为那些话生气呢,龚忱却听笑了,“不就娶了一只小母猪吗?身上香的,鲜甜可口,比碗里这只好吃多了。” 小曲鹞闻言面一紧,刚想发作,龚忱又闹道:“汤汁沾我嘴角上了,小母猪给我舔掉。” “你再说我母猪?!” “不舔就擦你口。” 别人讲理时,鹞能凶,别人耍无赖,她就没办法了,气鼓鼓地在某人戏谑视线下,檀口微启,探出一小截粉小舌头,犹犹豫豫,面飞火云,忍着羞臊一点一点凑过去。 龚忱目光随之晦暗,收了笑意,喉咙干涩,心跳如鼓,等她小手攥紧他的衣襟,软舌尖轻轻扫过角,酥直穿心底,猛地张口咬住恼人小舌,将她捕获。 这一咬,就到昏天黑地,痴,终于分开时,她已然衣衫凌,白花花的两只儿,全在了外边。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