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再跟准备了一两年之久的同学一道备考,难免有些手忙脚。 这么一来,繁重的课程累得凌夏没有任何力去安抚别人。 有时候连傅衍跑来学校看她,她也只是带他到图书馆看了一天书。 凌夏这么努力,就为了明天这一搏了。 她坐定后正准备看书,习惯的刷了下手机,发现首页过来一个微信,一打开就看是傅衍发过来的。 “夏夏,你今天是生理期,兰城又下雪了,一定记得要穿的暖些,多喝热水。明天好好考,么么哒。” 凌夏见了这条信息,嘴角微翘,心里有些暖洋洋的……傅衍的为人就是这样,就算不支持自己考研,但还是很关心她的。 …… 有了男朋友的鼓励,凌夏这一突击,就战到了十一点。 因为怕影响第二天的考试状态,她才打算早点回去休息。 谁知道她刚收拾好书,正准备穿衣服出门,就听见电话响了。 凌夏随手接通,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生很着急地声音: “请问你是凌夏吗?这里是第一医院,傅衍出车祸了,正在抢救。 你是他通讯录第一个,请问你能来一下吗?” 凌夏听了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响,手里的书掉了一地,也顾不上捡,连棉衣都忘了穿,着急忙慌地就跑出去,抬手打车去了医院。 没想到一路上这车子却越开越偏,司机居然还不顾她的质问,一直把车开到郊外才停了下来。 还把她从车上推了下去,扬长而去。 这个时段,郊外正在开发,到傍晚以后,基本不会再有车经过。 凌夏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一辆车。 她担心傅衍出什么事,就穿着单衣,硬生生地在大雪天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堪堪走到了城区,打车到了医院。 一到医院的凌夏疯了似的跑到值班室,询问傅衍的状态跟病房,她觉得自己紧张得心跳都要停了。 没想到护士查了一会儿,奇怪的瞄了她一眼,才说:“今天没有一个叫傅衍的人过来这里急救,住院部也没有记录,你是不是记错了医院?” “谢谢护士,那我再去问问!”凌夏给护士鞠了个躬表示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还是给傅衍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一接通就挂了,又试了几次,也都被挂掉了。 凌夏想着可能是傅衍手机掉了,被人拿来恶作剧,她就想先回出租房,毕竟她明天还有考试,再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 … 神经太紧绷时不觉得,可一放松下来,仅穿个单衣的凌夏就被冻了个够呛。 因为她棉衣还在图书馆——当时心急,连衣服都没拿。 好不容易挨到了出租屋,一进门,一阵暖气面扑来,平常老是被大家抱怨的暖气,今天居然格外的热。 好一会儿凌夏的身体才回暖了,脸上烧得厉害,手、脚、耳朵都有些刺,摸上去还有些热痛。 凌夏正准备赶紧眯一眯,毕竟明天还有考试,自己这半年来秉烛达旦,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等考完了好好缓一缓,保养一下。”免得像别人调侃的那样,整个人都老了一圈儿。 这么一想,她就和衣侧躺着刚眯着了,瞪瞪的正要深眠,忽然电话铃响了,凌夏下意识的接了,就听到让人大开眼界的事。 刚开始是一段男女急促的息声,凌夏还以为是哪个神经病在恶作剧,正准备挂了,就听到女的叫了一声阿衍。 那声音,简直能腻得捏出油来。 凌夏瞬间一个灵,整个人就清醒了,还下意识屏住了呼,这时,她听见电话里清晰的传来了自己再也悉不过的声音,居然还有些说不出的深沉: “好淼淼,宝贝儿,快给我。嗯?都憋了好长时间了,宝贝儿疼疼我?” 凌夏瞬间好像被人当头灌了一桶冰水,浑身都无意识的抖了起来。 接下来她机械的听着电话里不堪入耳的调笑声、叫声,到最后一声低吼,一切才平息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叫淼淼的女声才娇嗔地问: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眼看着这都三个月了,再有两个月,我的肚子就遮不住了,穿婚纱什么的也不好看。 你是不是还想着她?是不是?” 电话里传出一个有点气弱的声音:“你瞎说什么?我……我早就跟她分手了,是不是不累才这么胡思想,嗯?” 电话里的两人居然又开始了! 凌夏讽刺一笑,“已经”分手了吗,那昨晚还给自己发短信让生理期多喝热水的是鬼? 他们最近两个月是没有见过面,也没有电话,但短信、微信却从来没断过,自己却在这种情况下被分手了。 懵了好一会儿,凌夏才安自己:这样也好,总比结婚了又离婚来的强。 她无力的挂了电话,屋子里这才恢复了宁静,凌夏呆呆的坐了一会儿。 才躺下睡了,准备考完试再彻底跟傅衍说拜拜。 她心道 ——看着以前他帮过自己的份上,出轨这事就一笔勾销了吧!毕竟…… 想着想着凌夏就糊糊的睡了过去,可她却没想到,她这么一睡,就再也没有起来,半夜还发起了高烧。 凌夏穿着单衣在外头被冻了半晚上,本来就寒气入体,再加上刚才气急攻心。 内忧外患之下,她就彻底的病倒了。 也错过了考研! 可能因为她一般不生病的原因,这一病就连绵不断的烧了整整三天三夜。 期间凌夏就再也没有起得来,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第2章 分手 等凌夏再醒来时还有点蒙,下意识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天居然是灰蒙蒙的。 她已经高烧了好几天了,睡着时还不觉得,可一醒来就觉自己软的跟面条似的。 凌夏还没起来,就觉肚子可劲的在抗议了。 没办法,这几天她发烧起不来,自然没有吃东西,这会儿忽然清醒过来了,觉自己简直能下一头牛。 当然,是酸菜肥“牛”就更好了,最好配一碗白生生的大米饭,一口牛一口酸菜,等吃的差不多了,把酸汤往米饭里一倒,连汤带饭溜一口,那滋味……简直了。 想着想着,凌夏狠狠地了口口水,眼睛一亮,顿时病都好了一半,猛得一翻身,想下点个外卖。 可大概是睡得太久了,她刚一翻身,头就嗡的一声响,眼前一黑,就又摔到了上,把出租屋的木板砸的咚的一声响。 凌夏住的出租屋不提供铺盖,所以她用的还是当初上大学时学校发的,又薄又硬,一点儿没起到缓冲作用,所以她顿时半个身子都摔麻了。 缓了好一会儿,凌夏等着自己头昏的劲儿过去了些,才试着用手肘撑了好几次,慢慢把身体挪到头。 这时她觉得自己的头又是一阵发昏,只好又顿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下了,这期间还差点从梯上滚下来。 凌夏苦笑了声,又把表情恢复成了面瘫——笑肌往上拉实在太累了。 凌夏刚才想着就不吃了,再睡一会儿,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人也胡思想起来,她觉自己要是再不起来,恐怕就要死在这上了。 想到这里,凌夏硬撑着起身,手软脚软的从头柜里翻出几袋方便面,飘去热水间打了壶热水,泡了包方便面,什么肥牛米饭的,都去他娘的吧,啥都没有这包方便面香。 难得骂了句脏话的斯文人只是在心里腹诽,不是因为好教养,而是张不开嘴。 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味就散的屋子都是,闻着味凌夏肚子里就一阵钝钝的疼。 溜了一口口水,凌夏拿起筷子就是一顿猛吃,才吃了几口,就泛起一阵反胃,咽了口唾沫下了这股恶心。 忽然眼泪就下来了,张着口无声的哭了个昏天暗地,凌夏这才觉梗在喉头的那股郁气消散了些。 用手背胡抹了几把,凌夏忽然僵住了,踉跄着走到桌子旁边,拿起镜子一看: 里面的女人蓬头垢面,一对深深的黑眼圈,双眼无神,额头上还爆着两点痘痘,脸黄黄的,像个二十七、八的不良职业者,还是卸了妆那种。 凌夏连忙随手把镜子放下,拿起桌子上的粉扑往脸上上了一层粉,化了眉,涂了口红。 又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看着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的憔悴。 她疯了一样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扫的到处都是,各种化妆品瓶子碎了一地,玻璃渣子四处溅,飞到了她的左眉头,血霎时顺着脸下来了,和(huo)着眼泪了凌夏一脸一脖子,连睡衣的前襟都染红了一片。 凌夏木然的扯过巾,胡按到了伤口上,疼的倒了一口冷气,等觉血不留了,才扔下巾。 开始清理的到处是的血迹,然后用热巾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血,下了睡衣,一拉脖子上的红线,出一块心形的灰石头来。 那石头正被带在前,也被血的黏糊糊的。 她正要擦一擦,就觉得脸上一凉,血又下来了,凌夏匆匆拽过另一条干净的巾,捂住伤口,这次没敢来,就着巾爬上了。 因为她现在晕的实在是站不住了,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石头上的血迹居然缓缓的被收了。 …… 等凌夏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了七八点了,她起来一翻手机,发现上面居然有六七十个未接来电。 凌夏习以为常的看完里面的内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来。 傅衍可真是好演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装出这种二十四孝男友的作态,何必呢? 理都没理傅衍打过来的未接来电,凌夏伸了伸懒,准备吃点东西,再做简历找工作。 现在她的研究生生涯是彻底的没戏了,谈了四年的忠犬男朋友,也在眨眼间变了一个模样。 为了考研,她已经半年没有出去做兼职了,卡里的钱实在不多了。 再不想办法找工作,她就得活生生饿死在兰城。 …… 一场大病仿佛耗尽了凌夏的力,让她瞬间觉有点心力瘁,本没力气陪着傅衍演戏。 昨天状态不好,狠狠发了一通气,她才觉自己心里舒服了一下,可现在清醒过来了,凌夏却有些后悔。 她何苦砸了自己的化妆品,还伤了脸呢?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