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皆是一震,纷纷不敢相信,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缘故。 而太子听罢,却是眉头微皱,那个女人,竟然是永昌侯府的女儿。 等等!太子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是没有抓住,他突然觉得,这场大火,肯定就是一个谋! 朱丽对昭陵是谁的女儿,并不想过多了解,此刻的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大儿子没了,这对他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她突然想到,“大爷为什么会到二少他们那边儿去?” 一个侥幸掏出来的丫鬟急忙上前,“回夫人,当时大爷是去准备看二爷的,可是后来两人发现二爷不在松院,两人着急又怕打扰了前面儿,便没有声张,可是没想到,突然就起了火,后来……后来,就这样了。” 朱丽看了一眼李文昭,“你没有告诉他们你出来了?” 李文昭闭着眼睛,“没有。” 朱丽恨恨的瞪了一眼李文昭。 最后的结果出来了,是因为灯油打翻了,而且挨着昭陵的库房里面儿,有许多的酒,这才得以造成这样的结果。 虽然结果出来了,可真真相信的有几个? 里面儿的水,怕是深着了,可明面儿上自然不会说出来,背地里就少不了非议。 而更为奇特的是,忠伯侯府娶的那个二少,竟然是永昌侯府失散十五年的双胞胎女儿之一。 这一下,众人就是看着好戏了,谁都知道忠伯侯府和永昌侯府的关系水火不容,而且这次那个二少又在忠伯侯府的那场大火里没了,两家现在,更是对立了。 ………………………… 如昭陵所料,忠伯侯府,这两天,在京都可是出尽了风头,可这风头可不是什么好风头,连皇上都亲口斥责了忠伯侯李志,可想而知了。 而渐渐的离忠伯侯府事件过去,也快过了大半个月了,如今二月末,三月要出头的天儿,风光正正儿好的时候,诸多的家族子弟和千金小姐,纷纷戴起了斗笠,出门儿踏青去了。 尤其是赶上要到三月三的上巳节,更是热闹非凡。 一个穿着碎花群,齐襟衣的女子,头上戴了灰斗笠,脚步匆匆忙忙,不过在这热闹非凡的市井之间,也并不惹人注意。 女子七弯八拐的,终于绕道一处隐蔽的小院,左右看了看,推开门儿,迈进了身子。 “回来了?”一见来人,昭陵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怎么样了?” 女子摘下斗笠,此人正是昭陵带出来的月华。 见状,月华微微一笑,反握住昭陵的手,“小姐,你不要着急,事情闹得够大了,从今以后,再也没了忠伯侯府的二少昭陵,只有您自己。”默了默,想到自己,也开心道,“还有奴婢!” 昭陵听罢,舒了口气,随即转身,神却是不轻松,世间再无昭陵,那她便重生,这,不过只是第一步! “小姐。”自从他们从忠伯侯府逃了出来,月华便改称昭陵为小姐了,“他们说,忠伯侯府的二少,是永昌侯府的女儿呢,那您……” 昭陵猛然转身,“不许瞎说!”月华吓得一缩,点点头,规规矩矩的退后。 昭陵眼睛眯了眯,永昌侯府的女儿…… 昭陵嘴角微掀。 昭陵疾步行走,走到李文圳的房间,敲了敲门儿,便想起了李文圳的声音,“进来。” 李文圳转头给了月华一个眼,月华自觉地站在了外边儿。 昭陵走进去,李文圳正站在桌前,提笔写字。 对于李文圳是个正常人,昭陵已经不觉惊诧了。 走到他身前,看了看他提笔正写的字,一个等,正气凛然,笔锋豪迈又不失洒逸,昭陵不由嗤笑一声,“你倒是闲的很。” 李文圳一听,不说话。 ☆、半月 昭陵便继续道,“我们出来也有些时了,可是却一直窝在这个院子里,什么都做不了,你要真是那么闲,何不来想想,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昭陵突然双手撑在桌沿上,身体前倾,凑到李文圳的眼前,“大爷,可别忘了,你,不止一个人。” “那又如何?”李文圳闻言,这才轻掀眼皮,睨了昭陵一眼,不在乎的道。 “你……”昭陵一时语噎。 李文圳又道,“这么着急作甚?忠伯侯府的事儿才发生,你便大张旗鼓的出现,是嫌这京都不够?” 昭陵听罢,不由冷笑,“那我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 李文圳淡淡的一笑,手一指字帖上他刚刚落笔下的字。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个字。”李文圳边说,边擦了手,走出来,“一,是等,二。”他转身,目光沉静的如一汪让人永远看不透的湖,“便是忍!” 昭陵被他的话说的一怔,觉到他的目光,昭陵有些心虚,心头微颤,昭陵扭过头,不与他对视,“那,我们等到何时?忍,又到何时?” 李文圳一听,便笑了,他摇摇头,“你着什么急?我二十年都等了,也忍了,如今这几天,不差。” 昭陵一听,有些不自在,她当然知道李文圳的话是对的,只是她现在逃出了忠伯侯府成功,心里得到了足,她便更加的想要快些复仇!她想复仇都快想疯了! 她默默的不说话,李文圳便对她道,“你放心便是,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而且,不需要你等多久,只要你后,时刻谨记,忍之一字,便可。” 说罢不多说,“好了,你先走吧,且等我的消息便是。” 昭陵也不好在待下去,点点头,这才转身出了门。 …………………… 第二天,李文圳却是又叫了她去一趟。 昭陵虽然心里不愿,可还是过去了,却没想到,这次,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道姑。 昭陵一进去,便看见一个身着灰衣袍,做道士打扮的人,正在和李文圳说着什么。 昭陵暗自奇怪,今天怎么会找来一个道姑,便听的李文圳道,“这位是清尘师太。”一听这个名字,昭陵不由诧异的瞪大了眼。 李文圳见状,便笑道,“看来,你是知道了?”便对清尘说,“这就是小生说的那人。” 清尘师太的目光这才看向昭陵,目光淡淡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随即点点头,昭陵忙道,“见过清尘师太。” 清尘是何许人也? 南昌国信奉道佛两教,其中以广元寺的和尚清水庵的道姑为首,而其中两方的主持,那可是个顶个儿的厉害人物。 他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好似这世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儿一样。 可是,这广元寺的主持和清水庵的清尘师太,都不是寻常人可见的,就连皇上,有时候都不一定能见着他们的面儿呢,因为他们喜云游四海。 可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有一个,别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清尘师太。 清尘师太听闻李文圳言,便点点头道,“若只是你所说,那倒是无妨。” 李文圳闻言笑开,立即对昭陵道,“锦娘,后,你便跟着清尘师太了。” 这是他们在下一次见面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了这一句话,李文圳后来便消失了。 昭陵开始还抱怨他,可等安静下来,又不由想他,多少都是一起经历了苦难的人,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的情的。 像现在,她和月华之间,情就不似一般的主仆。 从那后,昭陵被清尘带到了清水庵,跟着清尘一起,修行,可这个修行,意味可深着呢。 外间便传言,清尘师太带回了一个慧通透的女子,准备做她的接班人,传的是浩浩。 如此,到了三月三的上巳节这天,所有出游的女子,全都奔着往清水庵去里,因为他们听说,今清尘师太开了帘幕,若有能中签王着,可得以和她相见一面。 众人全都奔着这个而去,一大清早,外面儿浩浩的排了队伍,可去的人多,回去的人便更多。 签王,千中之一,怎么可能是那般容易得到的呢? 可越是这样,众人便越是积极进取。 且说永昌侯夫人自从上次从忠伯侯府回来,便是一场大病,如今稍微好转了一点儿,便听说了清水庵的事儿。 秉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永昌侯夫人这便整理好了仪容,也来了清水庵来了,不为别的,自从知道忠伯侯府的二少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后,如今她只希望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还好好儿的。 哪知这一去,人山人海的,妙言一见便张大了嘴巴,“夫人,好多多人啊!” 妙语皱着眉头,也不由担心道,“夫人,不如,我们下次再来吧?这里这么多人,如果发生什么事儿……” 永昌侯夫人却似是铁了心一般,摇摇头,“既然来了,那便是等一等又有何妨?无碍,我们等一会儿罢。”却是没想到,这一等,他们竟然等到了下午。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了,永昌侯夫人战战兢兢的上前,行礼,上香等等,然后摇签,出一支签来,愣住了。 她的,正是签王! 妙言妙语两个丫头高兴的跳了起来,一旁的道姑也忙站起来,着永昌侯夫人道,“恭喜夫人,的签王,可以与清尘师太一叙,夫人请跟贫道来。” 永昌侯夫人也是惊诧不已,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中了签王,不过这也是高兴的,听说清尘师太法力无边,说不定,她能帮忙算出她的女儿的下落。 小道姑把永昌侯夫人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夫人请在此处稍等片刻,待贫道前去通知一声。” 永昌侯夫人忙一声,“有劳。” 小道姑退出去了,这时,永昌侯夫人这才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地方来,是一个小厅,她转过目光,望着前方,突然,目光微微一动。 恰在此时,妙言道,“夫人,你们看,哪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呀?” 这话一说,几人看去,果然便见得不远处,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双腿盘着,一副虔诚的模样,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她穿着一身灰衣服,若是不经意间,还真不能发现了她。 就在几人细看之时,那人突然挣开眼睛,扭过头,看着他们,琼眉微皱,随即温和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她一边儿说,一边儿便起了身,往他们这边儿走来。 永昌侯夫人看着她,莫名的就觉得有些悉,听见她这话,一旁的妙语准备说话,永昌侯夫人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小师傅,我乃今中签王之人,被人带至此地,再次等候清尘师太。” 昭陵一听,不由挑了一下眉头,细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位夫人,永昌侯夫人,她自是知道的,说不定,就是自身这个身子的母亲。 略略一笑,道,“原来如此,那夫人请坐。”说着一指旁边儿的座椅。 永昌侯夫人见这道姑,不仅说话有礼,且待人接物都是令人极为舒服的,不由心生了几丝喜,闻言点点头,坐下,便问道,“这位小师傅该如何称呼?” 昭陵闻言,略微一顿,随即笑道,“夫人唤我名字即可,半月。” “哦?”永昌侯夫人奇怪,“为何要叫半月?” 昭陵便继续笑道,“这个,说来话长,我不是家弟子,是跟在清尘师太身边儿清修的。” 此言一出,妙言立即瞪圆眼睛,指着昭陵道,“哦哦,我知道了,听说清尘师太前不久云游归来,带回了一个资质绝佳的女弟子,难道就是你不成?” 昭陵闻言似是一愣,随即轻笑,“姑娘说笑了,不过是师太心善,见我无所依靠,这才出手相助了而已。”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