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有些紧张?” 萧晗低头沉思,萧老太太不由转头瞧了她一眼,“你母亲从前也不这些际应酬,我让她四处走走,她也总是推托不去。” 萧晗抬头静静地听着。 母亲不四处走动她是知道的,也是因为商家女的身份受限,母亲又是个骄傲的人,自然不会自己没趣去讨这个白眼。 到了刘氏那里…… 因为是外室被扶正,她自知脸面无光,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自然也就不再外往走了。 如今关系到二房两位小姐的前程,又有萧老太太的吩咐,刘氏即使心中还有些别扭,却也要出席这样的场合了。 再说,刘氏也是真想为萧昐物一个好人家。 前些子她还托了刘老太太为萧昐相看合适的人家,只是一直没有回音。 说到这里萧老太太又轻叹了一声,只拍了拍萧晗的手道:“我知道你母亲她也有自己的顾虑,不过你也别多想,横竖还有祖母为你做主!” 萧晗咬了咬,眸中波光盈动,衬着她雪的肌肤,在马车里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不免给人一种柔弱堪怜的意味,只听她轻声道:“祖母,您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呢?” 萧老太太阅人无数,萧晗不相信她不知道自己最初的接近是含着某种目的,可老太太还是接纳了她,对她处处与众不同,也向萧家众人明白地表示了对她的重视,其实她心里是很的。 这才知道原来萧老太太并不像她所表现出的那般冷硬与强势。 “傻孩子,你是我的孙女,我当然要对你好。” 萧老太太牵了牵角,轻轻搂了萧晗在怀中,“也许人与人的缘份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偏偏就合了我的眼缘。” 其实对莫清言,萧老太太心中还是怀有愧疚的,当初若不是这个媳妇进了门,莫家怎么会一心一意地帮助萧志杰度过难关又为他铺平仕途,眼看这三年的任期又将届,萧志杰很有可能会被调回六部观政,到时候才正是萧家兴旺之时。 “那可不是,老奴还真没见过哪位小姐对老太太这般孝顺的……三小姐是有福气的人啊!” 魏妈妈在一旁看着直笑,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得意味深长。 萧晗不坐直了身子,在马车上对着萧老太太拜倒,“祖母放心,孙女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这一辈子都会好好孝敬您的!”说罢深深地伏了下去。 讨好萧老太太是她必须要走的路,而不管老太太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也这样对她,萧晗的心里只有,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要稳稳地一步步走过。 到了定国公府后,萧家的马车便直接驶进了二门,又有婆子抬了小轿相,将萧家一众女眷都给接了进去。 这是一座建在池塘上的水榭,只是眼下还是天,荷花并没有开放,但水中一篷篷的翡翠莫丝倒是长得绿萌萌的,这种水草到了百里便会败了,正好给荷花腾出生长的位置。 萧晗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跟着萧老太太她们到了待客的花厅,便有相的太太小姐们凑了过来说说笑笑。 萧家几位姑娘都长得不差,特别是萧晗,一身妆扮似海棠般清丽娇,早已经引得厅中的太太小姐们频频侧目,纷纷议论着这是哪家的小姐。 “早就听闻萧家几位小姐才貌出众,今儿个一见才知道是四朵娇花,老太太真正是好福气!” 说话的这位夫人穿着姜黄枝花纹的褙子,身下一条红棕裙子,圆脸富贵,一开口便带着笑。 萧老太太便笑着点了点头。 徐氏似是与她相,已是笑着回道:“咱们老太太是有福气,李夫人的福气自然也是不差的,今几位公子可是都到了?”说罢还特意拉了萧晴过来与李夫人见礼。 李夫人便是太常寺少卿李家的夫人,她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唯一的一个女儿却不是嫡出。 萧晗在一旁看着,短短几句话之间便明白了李夫人的身份,又见着萧晴难得一副羞怯的模样,更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位李夫人就是前世萧晴的婆婆啊! 她要不要眼看着萧晴重复前一世的命运呢? 萧晗沉默了下来,心中在认真思量着。 却不防萧老太太低头对她轻声道:“今儿个倒是有我几个相的姐妹来,跟我过去见见长辈!”也没理会刘氏与萧昐,只径直拉了萧晗过去。 萧雨那边有徐氏照应着,虽然是庶女,但依徐氏的子也不会太过亏待她,特别是在外人面前,这一点萧老太太还是放心的。 “娘!” 萧昐忿忿不平地扯了扯刘氏的衣袖,“祖母也没想着拉咱们去认识人。”说罢不甘地咬了咬。 刘氏也沉下了脸,她离京时尚小,从前好的姐妹早已经嫁作人妇,有些也不在京城了,即使她现在回京了要再重新建立起关系也不容易。 她心下正在沉思,却瞧见了不远处正走来的几人,不由眼睛一亮,只拉了萧昐的手笑道:“走,我们去你外祖母!” 萧晗随着萧老太太拜见了几位长辈,便有一位着深紫杭绸褙子,梳着光滑整齐的元宝髻的老夫人拉着萧晗夸赞道:“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又对萧老太太笑道:“老姐姐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也不带出来走走?” “也是我平里不走动,也累得家里几个孙女天天陪着我,眼下也该多走走才是!” 萧老太太面平静地说道,又将萧晗介绍给了几位夫人太太,这位穿深紫杭绸褙子的是都察院左佥都御使孙老夫人,为人很是和蔼风趣,倒是与在场的好些夫人太太都好。 几位夫人太太对萧晗又一番夸赞,她得了好些见面礼,便让枕月帮忙拿着。 萧老太太要与这些夫人太太们叙叙旧便让萧晗自己到一旁坐会儿,她一回身便瞧见了刘氏母女正热情地与一老妇人攀谈着。 那老妇人看着应该有五十往上的年纪了,发鬓间染了风霜,她面庞削瘦,颧骨很高,嘴薄薄的,一看便不是个好相与的,穿了件绛红的妆花褙子,深褐镶了澜边的马面裙,手腕上的血石手镯赤红红的。 萧晗抿了抿,这位老妇人她自然是认得的,便是刘氏的母亲刘老太太。 刘氏不知道与刘老太太说了什么,刘老太太犀利的目光陡然转向了萧晗,深沉如刀,瞧得人背脊有些发凉。 便见刘氏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晗姐儿,还不过来拜见你外祖母!” ------题外话------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