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刚好她的行李箱。 出发前,王加和宋泽那两只蟾蜍给她送行,宋泽对小松心怀愧疚,让她随便挑,小松挑了一家人均一千五的料店,宋泽哭着进去,哭着出来。 宋泽割的时候,王加举起酒杯,对小松说:“你自己出去,注意安全。” 小松没接她的酒,“我喝不惯,你自己喝吧。你也是,看紧点宋泽,别让人给撬走了。” 王加了苍蝇一样,做了半天表情管理,觉得自己完全心平气和了,才说,“李犹松,你真不简单。” 小松笑嘻嘻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哦。” 第二天一早,学院前往云南的志愿队伍出发,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横跨几乎整个中国,抵达西南边陲的省会昆明。 接机口,接受他们援助的医院派来小组,打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白衣天使情”五个打字。 两方会面后,第一件事是照大合照,在前往县镇的大巴上,带队老师念了科室分配名单。 虽说是前来支援的,但学生们还是怕辛苦,老师念名单的时候,都希望自己可以避开儿科和急诊。 小松本来是个随缘的态度,在宣布急诊科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不心一凉。 第一天大家分宿舍、悉环境,一切还算正常,第二天的时候就赶鸭子上架一样被分去了各科室,来之前学校口号喊得好,要提升他们这届学生的临能力,学生一进医院,才知道自己就是免费劳动力,还是最底层的那种! 县镇医院和他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差异实在太大了,首先就体现在程上。 首先,就医程本来就不够透明,其次,患者的理解程度也相对较低,虽然门诊大楼摆了好几台自助挂号机,但患者和家属本不用,他们来医院的一件事,是先抓一个护士问话。 而且,这里的医院出奇的安静,就算是急诊科,也比她们学校附属医院最清闲的科室清静。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医疗资源的不平衡,县城去昆明市里不远,病人一般都会选择直接挂昆明医院的号,而不是来县镇的医院。 呆了三天,小松见过最多的病人就是急腹症,直到第四天晚上,她才见着一个胃出血。 今天她夜班,刚提着送给夜班医护的零食到了更衣室,带她的护士刘珍催促,“赶紧换衣服,难得来了个胃出血,你去观差一下。” 刚说完,另一个护士走进来,用方言说:“最烦这些喝酒的。” 刘珍是个胖胖小小的三十岁女人,皱起眉的时候眉头的可地堆在一起,她问那个护士:“家属呢?” 刚进来的护士说:“胃出血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和这帮实习生差不多大,送他来的那男的,也一身酒气,看上去都不太像正经身份,和这种人打道的时候注意一点。” 刘珍点点头,对小松说:“走吧。” 抢救室只有这一病人,六七个实习生围在旁边观摩。 医生大喝一声:“好家伙,吐了两千毫升,赶紧给上止血针。” 刘珍去拿止血针,同时吩咐另一个护士,“你快去准备容纳袋,他这情况可能还得往外吐,别让吐地上了。” 刘珍回来后,实习生们观摩了医生给病人输上,期间他又吐了一次血。 医生问这群实习生,“你们谁有和患者家属沟通的经验?去外面问一下患者家属他有无其他疾病,平时生活状况好不好,顺便带他去消化内科挂个号。” 实习生们面面相觑,都不太愿意和患者家属去打道。之前见习的时候,小松有几次跟患者家属沟通的经验,她主动站了出来,“我去吧。” 刘珍和另一个护士相互看了一眼,医生说,“行,那你去。” 小松出去前,刘珍拉住她,小声吩咐说,“跟患者家属沟通的时候,表现得心急一点,动作也麻利点,要不然家属觉得医院不重视患者,会故意找你麻烦。” 小松点头说:“我知道了。” 小松一到家属等候区,人傻了。 人呢? 整个等候区空空如也,座椅上人影都没有。 她清了清嗓,喊道:“胃出血病人的陪同!” 没人回她,小松拉来一个护士,问:“刚才送来胃出血病人的陪同呢?” 护士说:“哦,好像去外面了,你去外面找找。” 小松在心里偷偷骂,这也太不负责了,她跑到大楼外面,又大喊一声,“急诊胃出血病人的陪同!” 灌木丛旁边,烟的身影缓缓转过身。 小松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任何表达震惊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如果要让她用一个词,去形容她一生中遇到的全部意外,她想,那个词一定是:成州平。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同时三更~ 第25章 身酒气的成州平抖抖烟灰,抬着下巴,走到小松身前的台阶下,“怎么又是你?” 什么叫怎么又是她? 小松说:“这话该我说才对,成...怎么又是你?” 成州平掐掉烟,“你不是找胃出血患者的陪同吗?我是。” 小松顿时没话说,她抿抿嘴巴,眼珠转溜一圈,说:“你跟我进来,我们要了解患者情况。” 她的白大褂在夜里反着光,成州平第一次见她穿成这样,说实话,她非常适合穿白的衣服。 本来就长得像只圆圆软软的羔羊,披一层白的皮,更是人畜无害。 小松就算站在台阶上,也抬头看着成州平。 现在距离他们在德钦的相遇,已经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成州平身上发生了一些很显著的变化,她远远看着他的时候,就受到了一股漠视一切的劲儿。 她一直站在台阶上等成州平的回应,成州平半眯着眼看着她说:“走啊。” 小松:“哦,哦,你跟我来。” 她边走边问:“你是病人什么人?” “朋友。” “他有其他疾病吗?” “不知道。” “他平时作息怎么样?” “和我一样。” “...” 小松意识到,他在耍自己。 她猛地停步转身,成州平抬头看着她:“你怎么不问了?” 小松倒没有气急败坏,她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欺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小松又问:“那你的作息是什么样?” 成州平觉得就她这虎头虎脑的格,今晚碰到的如果不是他,而是其它醉汉,现在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加快步子往门诊大厅走,边走边说,“他平时没有运动习惯,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晚睡晚起,作息很不规律,我和他认识好几年了,没见他生过病。今晚我们在跟人喝酒,他喝了二斤白酒就成这样了,还有其它要问的吗?” 小松:“没...没有了。” 县镇的医院夜晚很安静,整个门诊大厅除了值班医护,见不到其它人影。小松走到自助挂号机前:“在急诊输完,要转消化内科去看看,机子上可以直接挂号,你要是用不惯的话,我带你去人工那里挂号。” “我会用这个。”成州平说。 小松侧开身:“那你挂号吧,急诊病人的陪同最好不要跑。” 成州平上前一步走到自助挂号机前,一边在屏幕上点啊点,一边说,“以后这种和患者家属的事,别往前面冲。今晚你遇到的如果不是我,是另一个喝醉的人呢?” 小松心想,如果她不往前冲,又怎么会碰到他?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来实习的? 她身体微微往前探去,往成州平眼里看去,“你怎么知道我是实习生?” 成州平停下手里动作,侧头看向她立的前。 “你往哪儿看呢?!” 成州平说:“你的牌。” 是她的牌,不是她的。 小松:“...快挂号吧。” 成州平扫了一眼她脸上后悔莫及的表情,回头去完成挂号的作。 挂号是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整个过程中,小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成州平很怕这种注视,以前警校的时候,这种注视意味着他犯了错,而现在如果有人这样注视他,那可能就是身份暴了。 小松的脑子不可自抑地想到了自己关于成州平的那个梦。 他亲她的那个梦。 她目光不自觉就落到了成州平的嘴巴上。 他的嘴角是下沉的,线很尖锐,不过他的嘴看上去有些干啊... 没有涂膏的缘故吗? “挂好了。然后呢?”成州平看向她的时候,不难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的嘴巴。 小松清了清嗓:“你跟我来。” 成州平拿着挂号单,跟着她走到家属等候区。 小松好心地指了指第一排座椅:“你现在这里坐着休息,带会儿会有护士出来找你费。” 成州平点点头,说,“嗯,你去忙吧。” 小松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小跑回了抢救室,把了解到的病人情况告诉了医生。 这个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没有再吐血的迹象,病边坐着两个实习生观察他的状况。刘珍拿着一堆单子递给小松:“你让患者陪同去缴下费。” 小松清楚这不是自己一个实习生该干的工作,但因为她刚才出头了,所以刘珍把活推给了她。 成州平说得对,如果今天晚上她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喝醉的人呢?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