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鸿,简直弹琴!” 周家小院,披着个大衣的周育才放下手里的电话,坐在客厅沙发愤愤不平。 “怎么了老头子?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方鸿怎么了?” 老太太也披着个大衣从里屋出来,睡眼惺忪的问道。 “不是老江找他么?怎么你又生气了?” 瑞典凌晨四点,国内这时候其实才九点,但是老头老太太素来睡得早,两老的睡眠质量也不错,如果不是江河森的这个电话,他们能睡到明早四五点。 这时候周可欣也出现在客厅,她还没睡,正在给明天助教课备课,听到动静才从屋里出来。 当然,真正引她的是若影若现的方鸿二字。 “怎么了爷爷?出什么事了?” 面对祖孙二人几乎口径一致的问题,周育才没好气的道:“还能有什么事,这个方鸿,到了国外也不让人省心,身为团长工作上的正事不关心,这个点了都还在外面鬼混!”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心的孙女周可欣,周育才对方鸿的怨气更大了。 这个不识好歹的大猪蹄子。周育才心道。 “鬼混?”钱素娥老太太跟孙女同时皱眉。 老太太道:“老头子,你怎么就知道方鸿是在鬼混?出门在外,谁还没能个应酬?或许方鸿是在为公事应酬呢~” “应酬?”周育才冷哼了一声:“什么公事,真要为了公事老江能找不到他?再说了,什么应酬不应酬,现在哪有那么多应酬,不过是男人应付家里的女人深夜回家的借口而已!” “哦?”老太太眼睛一眯:“我记得你年轻那会也没少三四点归家吧?这么说的话也是拿着应酬当借口在外面鬼混喽?” “咳咳咳咳~” 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的周育才被呛个正着,面红耳赤不停的咳嗽,周可欣见状忙上来帮他抚背。 “素蛾,咱们这不是在说方鸿那小子嘛,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那会跟现在能一样嘛?我那是真有公事要应酬啊!” “哦豁?你就是真应酬,方鸿就是肯定是拿应酬当借口在外面滚混,周老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做人也这么双标呢?” “我……” 周育才被老太太这话噎的够呛,本来就因为被水呛的通红脸现在更红了。 看的出来老太太是真心喜方鸿,拿他当亲孙子维护,对自家老头子的双标很是不。 都说一物降一物,素来行的正坐得直从来不会落把柄在别人手里的周育才面对老太太气势上都要弱几分。 “,这大晚上的,您就少说两句嘛,爷爷这不是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嘛~” 每每这种时候,秉着持强扶弱的原则,周可欣总是中间调剂的那个人。 “就是,我这不也是因为咱们可欣才气不过嘛,咱们宝贝孙女这么喜那小子,他却一点不知道珍惜!现在年轻人喜形容年轻男人是那什么?对对对,大猪蹄子!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大猪蹄子,一点也不解风情,大半夜的还在外面鬼混,真的弹琴!” 猝不及防的连坐让周可欣措手不及,脸通红嗫嚅道:“爷爷,你胡说什么呢?谁喜他了!我……我懒得理你们,你们继续吵吧!” 说完,周可欣脸通红扭头就跑,嘭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客厅内,周育才跟钱素娥两老面面相觑,老两口之前还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回倒像是彻底过去了,两人相觑苦笑,周育才无奈的摇头道:“女大不中留呦~” ------------------------------------- 瑞典,方鸿并不知道周家小院因为他已经发生过一场小规模的局部战争,跟舒心打了声招呼,穿好衣物他就直奔斯德哥尔摩大酒店。 之前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误会,方鸿让舒心搬出了斯德哥尔摩,在附近找了另一家格调不错的四星级酒店,隔得不远,楼下步行也就三四分钟的路程。 “方鸿,你可算出现了~!” 隔着十来米,酒店门口就飞快的跑过来一个人。走到近处,方鸿才看清原来是是副校长刘万州。看他风尘仆仆集的模样,应该是等候多时。 “到底出什么事了校长?” “小慧被抢了!” “小慧被抢了?” 方鸿一脸错愕。 小慧,这次团队的翻译,当初因为在中医药年级组办公室跟她有过几次善缘而她又正好通瑞典小语种,这次学术是方鸿指名道姓找江河森要来的翻译。 “小慧为什么会被抢?受伤了?重不重。” 方鸿什么脑子?见到刘万州这么紧张的样子他立刻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伤的很重?”方鸿脸沉了几分。 刘万州点了点头,低沉道:“口中了一刀,万幸是在右边,我们有位临教授处理及时送医也迅速,现在已经基本离生命危险。” “到底怎么回事儿?” “晚上我们吃完饭,小沈和老陈建议出去散散步欣赏一下斯德哥尔摩的夜景,意外是中途发生的。事情很突然,我们没有任何防备,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慧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方鸿眉头紧蹙。 “除此之外,别的人没有受伤吧?” “老陈被推了一把,胳膊上有些轻微的擦伤,其他的人都只收到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说这话的时候,刘万州下意识的放下了自己的袖口背到身后,其实他身上也有擦伤。 当时他站在陈姓的老师旁边,他也被绊倒从四五级的台阶滑了了下来,股和胳膊上都有淤青。 方鸿看在眼里,不动声。 “刘校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没有出人命,不幸中的万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刘万州的紧张在情理之中。虽然方鸿是团长但是刘万州是整个团队行政级别最高的领导,回到学校,方鸿区区一个讲师大不了被开除,但他身为副校长…… 眼下除了安抚好手上的小慧保证她早康复外,唯一能让刘万州将功补过的事情那就是让这次访问学术顺利完成。不仅要顺利,而且要出彩,如果有可能,要为国争光他才有可能将功补过甚至功大于过。而这一切,只能寄希望于方鸿。 了解了前因后果,方鸿自然清楚刘万州的心思,倒也无可厚非,别说刘万州,就是远在国内的江河森不也火急火燎用周育才来给他施? 一丘之貉不至于,但至少这两位平时不怎么对付的校长此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刘万州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凭我的经验跟直觉判断,这绝不像是偶发事件。就算这几年瑞典因为中东难民涌入治安变得不如以前稳定,但也绝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方鸿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声道:“那刘校长您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是有人蓄意报复?”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