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翡翠绿的织金的厚重锦缎窗帘遮住了天光,豪奢的包间里只亮着一盏略显幽暗的壁灯,越发显得坐在灯底下的男人五官立体。 “这是?” 特意避开了齐城,陈欣娆推开了包厢的门,先是被这胜似黑夜的环境吓了一跳,适应之后才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咻——” 一个冰冷的东西擦过她的耳垂,然后直直地钉进了她背后的墙上,陈欣娆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抑着心内升起来的寒意,回头看了一眼,墙上赫然钉着一把锃亮的西餐刀! “是不是觉死亡与你擦肩而过?” 突然响起来的男声让本来就受到惊吓的陈欣娆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浑身颤抖起来,她看着这个俊美异常的男人,不经意间对上了他冷的翠绿的眸子,身上不由得抖擞了一下。 “……是。”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是逃不开这个男人的眼睛的,面前这个人,从一开始接近自己的时候似乎就带着某种秘密,长相俊美而深不可测,整个人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濒临死亡的觉,你多体验几次,就会对这种觉深深上瘾。” 说着,里昂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刀,夹在他修长的手间,眼看着这把刀又要朝着自己的方向飞过来,陈欣娆赶紧制止道: “今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让我体验死亡的觉的吧?” “差点把正事都忘记了……” 似乎很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男人拿出了一小袋白的粉末状的东西,放在了光滑的黑漆面的桌子上,然后抬起如同翡翠一般的眸子看着她: “这是现在许菲菲用的毒品,不过,比她食的纯度更高。” “你是什么意思?” 刚刚才从毒品的影里走出来些许,陈欣娆连多看这袋白的粉末的望都没有,她坐得离这袋粉末远了些,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不毒。那天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我也没有染上毒瘾。” “这袋毒品,当然不是给你用的。” 这个女人的智商真是堪忧。里昂翠绿的眼里有着丝丝嫌弃,面上却维持着优雅的姿态: “这种毒品,是俄罗斯那边研发的新型毒品,食时它给人的觉跟普通的毒品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成瘾更强。当然——因为刚刚研发出来就投入市场,在后续的实验中,毒品的研发者发现了这款毒品的副作用。” “是什么?” 这款毒品可是许菲菲食用的,一听到会有副作用,陈欣娆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个暗害自己的女人变成一具尸体! “真是——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对于陈欣娆的这种吃相,里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这样愚蠢又目光短浅的女人,自己就算把递给了,她恐怕都不知道扳机在哪里。 “你!” 他竟然这么说自己!陈欣娆听着这话心里羞恼至极,但是碍于自己的确有求于他,只能把这口气先暂且咽下,便低眉道: “请先把这个的副作用告诉我吧。” 她这副忍气声的态度下埋藏着的不甘,里昂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手下曾经不乏这种前恭后倨的人……最后的下场无一不是生不如死。要不是留着她还有些作用,里昂早就把她掐死了: “这种毒品的副作用体现在女个体上面,有些女人食之后,情绪冲动易怒,任何一个人或者事都可能会怒她们。暴怒之后,她们对这一部分的记忆有极大可能会丧失。” “这算是什么副作用……只不过生气罢了。” 这个副作用显然不是她想听到的,陈欣娆的眉都打结了,她冷冷一哼: “如果是这样的副作用,还不值得我来见你。” “真是愚不可及……” 嗤笑了一声,里昂简直不想多看她一眼,这样空有一副皮囊的女人真是令他厌恶至极。 “你不是要对慕晚安下手吗?如果有了这么一袋高纯度的毒品,你只需要把她约出来,在她的饮食中稍稍放上那么一点,再稍微挑唆一下,再把你准备好的人手给她用——” 看到她的表情由暗转明、一副领悟过来的道理,里昂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还不是蠢到无可救药。眼看着这一切办妥之后,他也有些疲惫了,眯着眼睛嘱咐道: “我这个方法,你拿来吓一吓慕晚安就行了,毕竟她是沈聿的亲妹妹,尽管有了许菲菲在前面替你遮掩,但是沈聿一旦追查,那你也会暴。” “我知道了。” 看着这袋白粉末,她心里都是跃跃试的快,一想到能够一举收拾了许菲菲和慕晚安,她就觉得十分畅快! “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不遗余力地帮我?” 从即将得逞的成功里稍微回过神来,陈欣娆看着这个男人的眸子恢复了些许理智,她是怀疑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却又气四溢的男人: “你该不会是跟宋秉爵或者沈聿有过节吧?不然怎么解释你要对慕晚安出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个女人还不走,里昂不悦地睁开了眼,好奇心重又过分愚蠢的人,不会招人喜: “就算我是跟宋秉爵有仇,你现在会为了宋秉爵放弃这次行动吗?” “我……我不会。” 最终还是咬着嘴否认了,陈欣娆伸手从桌子上拿走了那袋白粉末,她看着这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的浓白-粉末,心里的喜悦也越来越大,她喃喃自语道: “她这样的女人,本不配跟在宋秉爵身边……就算是沈聿的妹妹那又怎么样?那也改变不了她出身孤儿院、还跟许烁离过婚的事实……” 看着对面恍如魔怔了一样的女人,坐在光影界处的里昂脸上终于出了些许意的笑容,他想看到的就是这种鬼心窍的表情……真是人极了。 刚刚从神病院里出来的许菲菲神情还是有些凝重,她这次没有再去问母亲许烁的行径,只是平静地陪着她过了一个上午,面对着有些痴傻、一个劲地追问着她为什么不把男朋友带回家的母亲,她脑海里闪过了两个人的人影。 一个是宋秉爵,一个是李悬。 借用一句很矫情、被人说烂了的话来说,一个女人一生中会出现两个男人,一个惊了岁月,一个温柔了时光。 宋秉爵于她,是一个痴妄不可及的梦,如果是从前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毒瘾的许菲菲,也许还能做梦。 可是现在……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手臂内侧,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让她起了一身皮疙瘩,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想,快步走开了。 这个时候回去,只怕又要看到一屋子的男男女女……思及此,许菲菲皱了皱眉眼,索让司机转头去了a市最大的购物中心。 她下车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前面一处供小孩子玩耍的游乐设施处立着那个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真是……” 正想转身离开,但是她看到了跟在她身旁的那个小孩子……那眉眼面容,同宋秉爵如出一辙。 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二楼,她从上面看着正耐心地劝说着那个小孩子的慕晚安,心中嫉妒。 听说,宋秉爵这个儿子口不能言,生下来后从没有开口说过话,却被他看得极其重要。 但是陈家两老却对这个孩子不怎么看重,传闻,宋陈两家彻底决裂的引子就是他。 看着那张肖似其父的脸,她有些着,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好好对这个孩子…… “小斯,我们去上面玩一会儿好吗?” 这里的游乐设施很健全,安全措施也做得很好,有不少小朋友在里面玩着,小斯整天都是一副高冷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模样,慕晚安轻轻地哄着他,她希望他也能够在这里面找到快乐: “小斯如果上去玩的话,我就答应你今天陪你睡觉好不好?一整夜都陪着小斯的那种。” “……” 这是一个很有惑力的换条件,小斯都很久没有跟晚晚睡觉了,他背在身后的小手不断地上、松开、再上、再松开……经历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在尊严和晚晚之间,他还是做出了选择。 看着他犹豫许久之后点了头,慕晚安松了一口气,然后给他买了票,让游乐场的工作人员把他领了进去。 他似乎从来没玩过这些,被放在小型海盗船上面系上安全带的时候,虽然竭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但是紧紧攥住安全带的手、还有频频向慕晚安的方向看过去的眼睛,却还是了他此时的心情。 “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慕晚安大声鼓励道: “小斯!加油!” 他身旁的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转头看着他,声气地道: “你是不是没有玩过呀?这个很好玩的、一点都不吓人!别害怕!”dQqCy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