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同学,是南京来北地里求学的。 南京沦陷了。 本人疯了,竟然屠城。 那祯禧前脚离开了南京,后脚本人就进城了,再晚一天,她就是里面其中活埋的一个了。 幸亏是走的早,可是大家都在空地上站着,校长摸了一把眼泪。 “同学们,任重而道远啊。” 那祯禧牙齿都在颤抖,咯吱咯吱,那么多同胞啊,昔的南京城,成了一座鬼城呢。 本人,你怎么敢呢? 那祯禧就站在那里,立志一定要救中国,一定要自己的后代同胞,不要受这样的罪啊。 咱们几十万的同胞,就这么被杀了。 国际条例有规定不得杀俘虏,可是本人连老百姓都不放过。 校长给大家上的第一节课,就是这样深刻的烙印在每一个学生的心中的。 她们教室没有什么,都是临时搭建出来的,铁皮屋子,冬天很冷了,湖南天气又。 很多同学身上起了皮肤病,还有的吃不了辣,长沙的辣带着干辣,吃不了。 那祯禧嘴巴上面起来痘痘,红的每天火辣辣的疼,她是上火了,再加上刚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吃了不少辣椒。 红红的一个,她瞧见了都觉得丑,冯二爷去了上海了,他是不得不回去了,本人眼看着要去攻占上海,他得留一手才行。 那祯禧这孩子,不会做饭的。 但是她懂,会去学。 最起码会煮面疙瘩汤,有水有面的,吃起来方便。 说她也不会打疙瘩,只能跟糨子一样的,然后扔进去一下蔬菜之类的,最后撒上一把盐。 没有油,战略阶段,大家物资都很紧张了,出门在外是,都不够用的,长沙又不是很富裕的大城市。 她端着碗吃,同学们看到了,觉得这么一大海碗,不适合端着,毕竟跟本人气质不符合,都起了外号,叫浆糊妹妹。 第108章 求婚 那祯禧是真不在乎了,她觉得能吃就行了,很多来这边的同学水土不服,气候不适应,每天无打采的,不得不去医院。 来的时候,她是二爷送来的,算是很可以了,家庭条件不好的同学,火车票都是大家凑出来的。 您瞧瞧,这求学就没有一个不是辛苦的,都辛苦,哪里时候一个安乐窝啊,可是华北之大,已经没有孩子们读书的地方了。 冬天铁皮屋子冷的跟什么一样的,脚放在地上,多么厚的棉花,都跟要冻起来了一般,特别的难熬。 那祯禧是晚上泡脚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小指头竟然红肿了,才知道这是冻疮。 她笑着跟同学们说,“我们北地里那么冷,都扛过来了,北平的风吹起来的时候,跟刀子一样的。结果没想到到了这里,一年就几天的雪,还生了冻疮了。” 似模似样的叹一口气,“这脚啊,还真的是带着一点儿揍的。” 从水里面出来,然后翘着自己的小指头,白的脚不算小,比起来她的身高,脚算是大的了。 来回摆动了一下,那祯禧笑了笑,她一点也不觉得大脚不好看,她脚有点大,但是依然是白的,就只有一点儿红肿的地方,是鞋子不行冻得。 不由得微微笑,想起来老家儿的一句话,大脚走天下,可不是,她以后就是行走天下。 转眼到了夏天,那祯禧来长沙已经半年了,人黑了,也瘦了。 冯二爷来信说是要住几天,他当初说好陪着她一起的,可是家里一摊子的生意。 “这次去待多久呢?” 冯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他,长沙离着上海,不算是院,可是也不算是近了。 一来一回很是折腾了,可是儿子一趟一趟的去,心思她都知道,很想问一句,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何苦呢? 当初要不是闹出来那么一出,两个人其实早就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那么大了。 二爷乐呵呵的,也不生气,事情他做了,总不能不让人说吧。 “母亲在家,还望保重,如今世道不平稳,儿子不才,家里的事儿,母亲还要多心一些。” 老太太听不得儿子说软话,这儿子,前二十年,活的跟老虎一样的,拉着脸给她看,现如今这么和气了,她反而是心疼了一点儿。 “早去早回吧,不过多带着一些东西,不又不怕行程累,什么吃的用的,我都去买好了,你只管带了去。” 瞧瞧,这许多年了,老太太对着那祯禧,真的是用了极大的包容了,不曾说过一句不好的,不然按照冯二爷这个年纪的人了,就算是多好的情,都应该结婚了,不能这么不安稳下来的。 可是她对着那祯禧,自始至终都是没管过的,我活着一天,我就是你姨妈,我就只管我自己的事儿,你们的事儿自己处理。 带着的吃的尤其多,还有衣服鞋子,其余的东西,也用不上,是个女学生。 冯二爷一到,同学们都笑,这个年纪大孩子,这样艰苦的环境,依然保持着本心,刘小锅在外面把着门呢,不去撵人,只是拿出来上海的特产,“请大家来吃,同学们平里读书辛苦。” 大家都笑,然后还是不走,都很喜那祯禧了,因为那祯禧这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坏心眼,而且对人也是极为热心的,懂得也多,脾气又是很和气的。 因此一般人都乐意跟这样的人相处,人缘实在是很好了。 刘小锅心里面骂娘,又搬出来一个箱子,“还有老师们,我也不认识,还希望大家帮忙,去给老师们送去。” 这下子,人不走也得走了,给老师送东西,没有人敢怠慢的。 老师们跟着一起来的,甚至是比学生更艰苦,有的家里有老人有孩子,就留在家乡里面了,也有的跟着一起去了,可是总得要吃饭吧。 但是老师的工资时常发不出来,经常饿着肚子给大家上课的。 “上海的形势也也很不好了,表哥,你要多注意安全,必要时候,就南迁吧。” 那祯禧坐在靠着窗户的椅子上,看着冯二爷,也就是两个月没有见面,但是每一天似乎都过得很漫长,不忙的时候,开始四年一个人。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又或者是早上睁开眼睛,睡梦里面的时候,都是一个人,那大概就是吧。 她从来也没说过,只是你看她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冯二爷就知道,什么也不用说。 上海的形势实在是不容乐观,南京惨案一直萦绕在大家的心头上,有时候那祯禧熬夜苦读的时候,都觉得很累,可是她觉得自己如果放下课本,去安眠的话,实在是做不到。 怎么能忘记,中华民族的屈辱呢? 怎么能忘记,亿万同胞的期盼呢? 怎么能释怀,我们牺牲的一切呢? 老师们就教育过他们了,做科学的人,就是起来袖子加油干,你画多少图纸,做多少零件,没有一个是白做的。 冯二爷的心头上一大堆的事情,可是他看到那祯禧的时候,是很少想起来这些的,他想着的是怎么多说一会话,都相处一下,多看一眼。 两个人,一人一把椅子,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地待着,就觉得很好,很足。 这大概就是情,冯二爷终于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自己当初说的纳妾多可笑了。 真正的相的两个人,是容不下第三者的,他的眼睛里面,是看不到第三个人的。 这是一个,只关乎两个人的世界。 管它外面大炮轰炸还是子弹飞,你的人在哪里,心就是在哪里。 “我上海有两处小房儿,再有银行存款若干,各地铺面百来家,股息分红也有些许。高堂安在,兄长一人。” “如今兄长要成婚了,我很是苦恼,我排行老二的,下面母亲大概是要催婚。”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靠了一下椅子,依然含着笑,“恰好我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不知道,她能否为我解决一些苦恼呢?” 说完了,眼巴巴的看着那祯禧,眼前的青梅竹马的表妹。 那祯禧心里面快活的像是一只鸟儿一样的,如果有路,那么她觉得自己会自由的奔跑,如果有风,她会把自己抛向云彩,被风带着到处走,就是如此的快活。 找到一个喜为自己,自己又喜的人,还如此的情投意合,“我要是你青梅竹马的那个表妹,先帮她问几个问题吧。” “问吧。” “聘礼几何?” 冯二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她竟然问这个,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怎么会关心到聘礼? “要多少,给多少,全部身家都是。” 那祯禧笑着点点头,“可有宴席?” “若是答应,随她心思,北平上海,还有这里,都行。” 那祯禧脸上带着粉,依然是笑着,“最后一个问题?” “打算何时办婚礼?” 冯二爷这个不好回答,他看着那祯禧的脸,都学会看人家的脸了。 不想说的太晚了,他盼望着早成亲,可是如果说的太早了,又怕那祯禧拒绝了。 想着找一个最合适的,那祯禧能点头的子最好。 想着说她毕业了,或者是明年,可是他不想这么晚,心里面碰碰的,好像是午夜的时候,突然间楼底下出现了那祯禧,站在花丛里面对着他笑,就跟当年她回北平以后,每晚他梦到的样子一般。 手心里面带着汗,冷津津的,可是心又是那么的火热,恨不得把话全都说出来,可是又怕她觉得厌烦。 原来喜一个人,可能带着一点儿小忧伤,带着一点小矛盾,小苦恼的。 瞧着她笑,他觉得大概是鼓励,说出来吧,说出来自己的想法,这个年纪的人了,合该是冲动一次的。 “我觉得——” 那祯禧竖着耳朵听,她心里面也是车轱辘一样的,滚滚而过的,都是期待,一车一车的期待,想着早点结婚,想着每天在一起,可是又怕两个人不在一起住着,时间长了,问题就多了。 如今的世道,真的不是一个结婚的好时候,本人一直南下,要是再往下面轰炸,那么估计,长沙也待不住了,大概还要继续往更南边去,那离着上海就更远了。 “我觉得,今晚大概月不错,良辰美景,正合时。” 脑海里面过了无数次,可是说出来的跟草稿完全不一样,他不由得懊恼,觉得自己话多,不清楚,不由得补上一句,“今晚吧,今晚我们结婚。” “要聘礼,仪式还要酒席,我都能准备好。” 那么的急切的语气,那么真诚的神,没有一个女孩子是不会动容的,尤其这个人是你喜的。 那祯禧是不能去拒绝的,无论是出于自己的本心,还是出于心疼,一个男人为你做到了这么一步,一次次来看你,到长沙来陪着,什么问题都给你解决,为了跟你在一起,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要结婚,甚至不跟家里商量一下。DQqcYs.COm |